【海外工作系列】到日本工作，我的日文程度是會說「歐伊希」行得通嗎？

在八月 CAREhER 的會員活動中，我們提到來日本工作時日文的重要性。當時我的回答是「日文只要會基本就好了」，但是到底是多「基本」呢？畢竟日文不像英文一樣，幾乎人人從國中開始學，也都有基礎認識。但是到底需要會多少程度的日文，在來到日本之前，似乎真的很難想像。
在過去這或許不是一個值得討論的命題，因為到日本來就是要會日文，大部分的人都是先到日本留學之後才在當地就業。但是隨著日本人力市場的改變，這個問題的答案也變得不是那麼簡單，我把它折解成兩個部分討論。

以「找工作」來說

我覺得「到日本工作日文到底重不重要？」就像是「打籃球要不要會運球？」一樣。說說看，你覺得對打籃球來說，運球重不重要呢？那還用說！打籃球連運球都不會，那你在籃球場上不就連動都不能動？根本不用打了。所以，到日本不會日文，連最基本的溝通都沒有辦法，怎麼工作啊？！
但是如果深入一點看，其實打籃球不一定要會運球，如果你是打中鋒的位子的話。打中鋒位置的人在籃球比賽中接到球，必須很快地作出判斷怎麼處理這顆球，通常要不就是分球（傳球），不然就是立刻打掉 （低位單打）。有時如果中鋒在比賽中運球時間過長，還會被教練罵；但是如果你是打控球後衛或者是小前鋒的位子但不會運球的話，那將會是一場大災難。
相同的，回到日本工作跟日文的例子。如果你到日本是打中鋒的話，自然日文就不那麼重要；如果你是打後衛的話，那你在出發到日本之前最好把日文練到最強。
那麼，什麼是「到日本打中鋒」？
當我們細看「到日本工作」這件事時，必須要更明確地了解要「到日本的哪種企業工作」。在座談會時，我們談到以企業的國籍跟所注重的市場，可以將在日本的企業分成四種。
如果你想要進的企業是注重日本國內市場的日本企業的話，你的日文能力沒有像個 native speaker，那還真的不容易找工作；但是如果你找的企業是注重國際市場的外資企業時，那你的日文程度基本上不是要求的重點，就像是不會要求中鋒加強運球能力一樣。（當然，在注重國際市場的外資企業會要求不同的能力）

日文檢定，妳該考到第幾級？

通常提到日文程度，大家想到的第一個便是－日文檢定。那麼在日本工作的台灣人，到底大家的日文是什麼程度呢？
我和朋友們一起經營一個日本職場分享的網站。裡面訪問了許多在日本工作的台灣人，以她們為樣本，我把大家在日本找到工作時的日文程度整理成下面。（日本語能力試驗，1 級是最高，4 級是最低（新制是 N1 最高，N5 最低））

 
從上面的數字可以看出來，70% 的人找到工作時，日文是有一定程度的 ( 1 級到 2 級 )，而就職的企業大部分就是四個象限裡的下半部（注重日本市場的企業）。這個結果是可以想像的，因為雖然前面將企業的分類分為四類，但並意味著這四個象限的企業數量是一樣多的，很大一部分的企業仍要求日文能力，也看得出來， 2 級是最低標準；但是也有一部分人 20%，是完全不會講日文的，而這些人找到的工作是位在四個象限的上半部 (注重國際市場的企業)。所以在日本「找工作」時，日文的重要性跟你找的工作性質跟你要找的企業有很大的關係。（另外 3 級是 0 人，所以基本上你可以不用考 3 級）
以「工作上」來說
根據上面的討論，從以「找工作」的角度來說，因為企業、工作性質的不一樣，你可能連一句日文都不會也可以找到日文的工作。但到真正找到工作、來日本之後，語言能力又是另外一個世界了，也引出了第二個討論的部分：

• 來日本工作，在上班時日文重不重要呢？
• 擁有日文 1 級的語言程度，到了日本企業是不是就沒有問題了？
• 我不會日文，但找到了外資企業是不是可以只講英文就好？

這些是之後適應的問題。或許有人覺得日文拿到 1 級，就代表日文已經有相當程度了。但日文 1 級背後的真相就跟其他語言一樣，例如英文 TOEIC 900 分但是沒有開口講過英文的人，到了美國還是什麼都講不出口。（記得我第一次去美國在機場點一個漢堡點到店員不耐煩 … ）所以我覺得進了公司之後，日文 1 級（在台灣取得的話）跟不會日文的人其實可以當成同一種例子討論。以工作上來說，如果你不是日文超級高手，基本上會有下面的狀況發生：
1 較難了解公司整體狀況、方向

如果是在日本企業，剛進公司時，你會不知道公司到底在做什麼。因為周遭的人都在講日文，即使在外資公司，如果英文不是公司的公用語言，那很可能發生的狀況是開會時日本人會用日文開，然後結束之後再用英文跟你溝通，但中間很多討論的過程你會不清楚，或者你沒有辦法參與討論或提問，所以一開始要花好一段時間去了解、適應公司的生態。

2 在學習新事物的過程會比較慢

如果你在日本的工作是你過去沒有嘗試過的領域（或者你是剛畢業的學生）在日本工作的初期，學習是相對緩慢的，因為你的同事或資深人員只會用日文教你，英文可能沒有辦法教到東西的精隨。而且很多文章或者是可以學習的資源都是日文，就算你願意自己花時間待在公司自學，但是因為日文能力不夠，有時很難了解學習標的的全貌。

基本上每一個來日本在企業上班的人都有這樣的陣痛期。好消息是以台灣人來說的話，這樣的陣痛期時間大概只要 6 個月左右，通常從完全不會日文的話，到日本來約 6 個月可以達到 2 級的程度（而且是可以聽可以說的 2 級，但前提是你要認真學）。
「這哪是什麼好消息阿？6 個月很長耶！」
會說是好消息的原因是因為如果把狀況換成是其他國家的外國人，這段時間會變長得很多。例如我以前公司團隊的成員（法國），來了日本一年後來回法國的時候還是不會寫漢字。台灣人因為對日本文化熟悉、漢字共用、語系相同，學習日語相對簡單，個人覺得這是台灣人的一個優勢，沒有運用到是有點可惜。
所以或許你不會日文也可以找的到工作，但是能多會一些日文可以幫助你來日本工作之後更快適應環境; 如果你已經通過日文 1 級檢定了，可能也不用高興太早，你一樣會感受到因為語言上的限制而影響你的工作狀況。
從日文能力衍伸的重要命題
所以綜合上面以「找工作」、「工作上」兩個方面的討論，希望大家能對來日本工作所需要的能力有多一點點的了解。由我的角度來結論的話，以「找工作」來說，日文已經不再是一個必要條件；但在「工作上」來說，不管日文是 1 級還是 0 級，都會有適應上的陣痛期。
這樣講起來，會不會其實日文能力似乎是有點籠統的命題。
如果是這樣，那什麼才是重要的命題呢？就以找工作來說，你要先思考自己想在日本哪一類型的企業工作，以及在這類型企業工作所需要的能力（通常不要求日文能力就代表需要其他對等的專業技能），如果你對企業的屬性一無所知，那麼該做的是搜集這些企業的資料。或者你想擴大自己在日本企業工作的可能，那麼你最少也應該考到二級日文，再談工作申請；而討論到工作上的影響時，無論你的日文等級處在哪個階段，如何克服陣痛期就是另外一個課題了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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